名滿天下的中國詩人李白,身世如謎。唐朝人向來以喜歡攀附名門冒充世家出名,李白隱瞞身世,所為何來?熱愛中國詩詞的張大春決定以小說為李白尋找身世、探其詩作飄逸不群的個人和時代原因,、揭大唐盛世背後隱藏的成名焦慮與名利夢。
少年李白,尚未闖蕩長安,一個沒有顯赫家世、快意俠客的少年郎,如何改變唐詩,又如何被一個時代改變了人生……
金石堂年度十大好書、中時開卷2013年度好書、新浪網2014一月好書首選《大唐李白:少年遊》
「這一次,我是要用《大唐李白》寫文學史。」──張大春
盛唐在文學史上早已被定位為一個詩的盛世。詩仙李白則是唐詩時代最閃亮的明星。然而讀唐詩更寫唐詩的張大春卻認為「名滿天下的李白,並不是真正的李白。」
為此,他開始踏上追尋李白創作啟源的長路,並大膽用非制式的小說筆法叩問「李白為什麼詩無敵」。他認為答案並不在《唐詩三百首》創作裡,而在天寶年間 盛唐社會的名利遊戲中。鳳凰臺,就是要為讀者揭開文采不凡的一代詩人,為甚麼會寫出:「鳳凰臺上鳳凰游,鳳去台空江自流。吳宮花草埋幽徑,晉代衣冠成古 丘。三山半落青天外,一水中分白鷺洲。總為浮雲能蔽日,長安不見使人愁。」
西元701年始之後的半個世紀,是大唐帝國立國後變動最劇烈之時,
也是社會各階層攀附求名最激烈的時間,
這段期間,一直到西元762年,正是李白的一生。
飄然不群的李白,一身詩才,胸懷「申管晏之談,謀帝王之術」的遠大抱負。
但天下賢才雖為鳳凰,但用或不用於朝廷,最後常常還是悵然。
不懂迎合格律的他,當然不懂逢迎拍馬的仕途之道。
滿腔的熱情理想,在鳳凰臺中將透過各種行旅交往展現出來
究竟,李白要如何打入權力核心?
而廟堂明君,要怎麼看見他?
未曾看過的大唐,前所未見的詩仙李白,
都在這套傳奇作品裡。
全套《大唐李白》共四部,別為《少年遊》《鳳凰臺》《將進酒》《捉月歌》。
「以小說形式,寫出唐朝詩人李白的非凡才氣。整本書獨創夾注夾敘的結構,利用許多筆記與傳說,重建唐代詩學。張大春展現他讀詩賞詩解詩的能力,化龐大知識於輕鬆敘述之中,兼具史學深度與文學高度的作品,令人歎為觀止。」──陳芳明(作家,政大台文所教授)
「我認為《大唐李白》這樣的小說之所以迷人,不只是它用了許多『稗的、野的、不可信的歷史』去編織李白這個傳奇人物的週遭故事,還因為它用了詩這種朦 朧的材料去逆推回當時的創作情境,並且試著讓那個情境(時代的、社會的、個人的)重新活現,這毋寧對小說家來說是極大的挑戰與滿足。因此這部書也可以說是 一部考據、一部詩論、一部記錄片,當然還是一部新形式的、極度考驗讀者的小說。」──吳明益(作家,東華大學教授)
「在小說與歷史之間, 張大春寫李白。讀這篇小說有一定古典詩詞素養,讀起來會更有意味。首部《少年遊》透過梳理李白早年的萍蹤遊歷,為讀者解開詩人的身世、師從之謎,勾勒出盛唐時代的斑斕世相。」──止庵(作家)
張大春
1957年出生,山東濟南人。臺灣輔仁大學中文碩士。作品以小說為主,已陸續在臺灣、中國大陸、英國、美國、日本等地出版。
張大春的作品著力跳脫日常語言的陷阱,從而產生對各種意識形態的解構作用。在張大春的小說裡,充斥著虛構與現實交織的流動變化,具有魔幻寫實主義的光 澤。八零年代以來,評家、讀者們跟著張大春走過早期驚艷、融入時事、以文字顛覆政治的新聞寫作時期、經歷過風靡一時的「大頭春生活週記」暢銷現象、一路來 到張大春為現代武俠小說開創新局的長篇代表作《城邦暴力團》,張大春堅持為自己寫作、獨樹風骨的創作姿態,對臺灣文壇起著現今仍難以估量的影響力。
《聆聽父親》入選中國「2008年度十大好書」,《認得幾個字》再次入選「2009年度十大好書」,成為唯一連續兩年獲此殊榮的作家。《認得幾個字》更入選中國新聞出版總署評選的「2010年度大眾最喜愛的50種圖書」。
再說李白:一席關於《大唐李白》如何發想的談話
大約從二○一一年起,我開始注意到自己所處身的社會所出現的一些瑣碎的小現象,這些事情有時候發生在生活之中,有時也貫穿到我寫作或者是收集材料的某 些觀點裡面。其中一點就是:如果一個社會充滿著機會,充滿著各種實踐抱負的場域,然而有些特定的人從出生開始就沒能握有這些機會,甚至永遠無法實現他們可 能的抱負。那麼他們可能會去做什麼?
也就差不多在這體會的同時,我正準備動手寫《大唐李白》。
李白就是在當時一個盛世之中積極尋找自己機會的人。他出生於西元七○一年,過世於西元七六二年,一生所繫,大約與盛唐相彷彿──自七世紀末到八世紀 中,差不多有半個世紀的時間,是大唐帝國看來最輝煌繁榮的時代。如果把盛唐這個概念和李白的生涯作一個看對比,我們就會發現兩者是密不可分的。
李白出生之前,整個唐朝經由唐太宗、唐高宗,一直到武后,甚至唐中宗,好幾代風範各異,行徑不同的帝后一直在做一件事,那就是持續地擴大其官僚集團。 這其中有許多原因,而武后是特別的角色,她本來不該是李唐皇室的繼承人,但不論是基於個人的野心,或者是弘教的企圖──更可能是藉助於佛教經典(如學者所 一再指出的《大雲經》,其中有女主稱帝的啟示)──來佈置一套全新的統治規模和價值。或許,武則天期望在舊有的官僚集團之外,找到帝國新生的力量。比方 說,幫助李唐建立起皇權的關隴集團,一直對武則天這樣的當權者有強大的壓力。當武則天利用新的考選制度,引進更多的士子之時,官僚集團便開始急遽地擴充。
李氏當國的時候原本就苦於自己的郡望不高,不足以和前代綿延數百年的高門大姓之家相抗衡。所以,從唐太宗貞觀年間修成的第一部試圖建立新士族階級的書 籍開始,無論是稱之為「士族」、「世族」、「門閥」,都是以世代為高官的家族。唐太宗修《氏族志》推揚時興冠冕,打擊古老門閥;日後新編的《姓氏錄》目的 和手段也是相近似的,像是和李氏並肩打天下的武氏,也一樣不註明郡望,堪見《氏族志》、《姓氏錄》之為物,恰是對南北朝以來的高門大第做徹底而沉重的打擊。
武則天大量的擴充官僚集團的成員,使得整個王朝所運用的公務員數量增加了幾乎十到二十倍。這樣一個龐大的官僚集團固然帶給帝國經濟上的負擔,同時也為 許許多多原先不可能進入士大夫階級的人帶來希望。不斷擴充的貢舉、制舉、雜舉不勝枚舉;表面上的說詞都是「搜揚拔擢,顯舉巖穴」,而《史記‧蘇秦張儀列 傳》所謂「布衣卿相」的局面,似乎更加真切了。這為許許多多寒門之士──也就是社會地位比較低下的年輕人帶來無窮的希望。可是,李白卻偏偏沒有這樣的機 會。
李白的父親是一位商人,而且根據種種跡象的判斷、資料的比對,我們可以猜想李白的父親可能是出生在西域的胡商,血統上應該是漢人,但他所從事的行當只能說是大唐帝國最邊遠低層的一個階級。
一般說來,商人除了繼承父族的家業,最後成為另外一個商人之外,是沒有機會進入到士大夫這個階級裡來的。因此李白根本沒有改換門庭的機會。充其量只能南來北往地從事貿易,其間或者從事各种放貸、投資的行為,將本求利,也容有腰纏萬貫的前途。然而,這是不是他想要的人生呢?……
(本文未完。全文收錄於《大唐李白:鳳凰臺》書中,以代序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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